酖念/徐偉珍

酖念　～＊

2009.10.08


即使距離很近，卻還是瘋狂的想念；即使在我面前，還是想念。一個禮拜有四天，對我來說是暗不見日的幽谷；等待他出現的這三天，陽光才再次顯現。



看見他離開，裝作沒有關係；也不曾好好地，向他道聲再見。即使每個禮拜能見面兩三天，卻還是戒不掉，日曆撕到了第四天的恐懼。或許他看得出來我對他有些許刻意，但是他不懂，我予他的刻意，於我心波上的漣漪，卻不到百萬分之一。



這些日子，眼看著快三年，我不斷地壓抑壓抑，這段壓抑恐怕也得維持到我的離去。我無法開口，因為無法對他做出任何承諾；與此相同，他可能也無法給我要的承諾。與其用承諾的約來綁他、鎖他，不如靜靜地看著他、念著他，你說我不去接近他是傻，其實我要的就是這得不到的感覺、就是這美麗的距離。



你說他看不到我的波滔，又怪我看起來好像特別愚痴。我說，若我真正打破這段界線了我才愚痴，在這界線之內，我既不會被拒絕，也不用擔心心碎。雖然沒有成功的機會，但只有這樣的距離才是真正美而寬廣的路，很平很坦，可以走得很遠。就因為這迷霧中的他是這樣完美，我怎能忍心用手將這迷濛的風情給輕易地揮去？



想念他是心痛的，但是心痛卻是美好的。因為得不到的永遠最完美、最有想像力，一旦得到了，現實殘酷，若是他打破我心中的美妙幻影該怨誰咒誰？也會害怕總有一天要失去，戰戰兢兢。而得不到的，永遠也不害怕失去，你有什麼理由說這事不美？



所以，你說誰蠢誰又笨呢？你既無法品味這美感，無法理解這建立在美感上的價值觀，你不懂審美的快感除了喜悅、快樂外還有心痛與悲哀，你要如何來評判我的思維呢？你沒看見，最偉大的巨作都是悲哀的，只有刻骨的心痛才能使人的心裡留下些影子，所以要追求一個藝術的美的感情，又如何不心痛呢？



所以即使他短短地出現三天，我也不會在第四天就追上他投身過去。寧可，我在撕掉日曆的時候流下些許眼淚；寧可，我一個人悵然千回百回，我也不要隨他而去，而是繼續數著日子想著下次見面的機會。因為離別的時候特別痛心，所以見面的時候心跳更是無法規律，這種心律不整的狂喜，是久旱後的甘霖，是至上的美，崇高而有靈氣。你不曾觸碰也不會明白，我可憐你無法感受著至真至善的美而以為我是愚痴，但這審美的快樂，坦白說，也是我無法向你道清訴盡的。



即使在我面前，還是好想念；距離看似很近，卻相隔很遠。他是神祕，是我探不到底的哀愁；在我心波裡投石，卻時常，消失的不見終影。